苓夏

【御澤】痛愛--澤村視角

#這是上一篇文的澤村視角
#內容關於婚禮的描寫是台灣所見，並非日本，還請見諒

「如果那個時候跟你表白，我們的未來會不會不一樣」

新郎休息室中，一身全白的新郎禮服，頭髮全部往後梳，今天是他，澤村榮純的結婚典禮

幾個月前，朋友們收到這喜事，全都無法置信的瘋狂向本人確認，最驚訝的莫過於倉持
「你不後悔嗎？」收到消息的幾天後，倉持單獨約澤村出來喝酒
「因為不會有未來了」看的出澤村落寞的神情
「所以你就要放棄嗎？」
澤村沒有說話，心中百般的不願，卻也無處宣泄
「我已經決定這麼做了。」
了解他的固執，倉持也不多說
會場上，熟悉的面孔一一入座，待大家坐定，婚禮正式開始

婚禮中，不外乎主持人攏長的祝福、新郎新娘感性的內心話、父母的祝福交代，以及最後的敬酒
一桌一桌的敬，來到上面擺放著「高中棒球社」的牌子的桌邊，除了Boss、前後輩們，還有澤村最想見到的人在裡面，但他，始終不願看澤村一眼
澤村無法理解，自己並未做過任何招惹他生氣的事情，也不曾越過他倆之間那條線--投捕關係的那條線
即使如此，澤村依然對於他來參加婚禮感到開心
「這樣就可以結束了」澤村心想
婚禮結束後，新郎新娘一如行程安排，在門口送客並發送小糖果
高中社團的大夥嬉鬧著幫澤村及新娘拍了張照，御幸正巧站在澤村的旁邊
「喂！御幸你入鏡了啦！」
事後，澤村向拍照的那人要了那張相片

典禮結束後幾天，澤村約了倉持出來喝酒
「他又銷聲匿跡了嗎？」澤村問道
「你很在乎嗎？」
「你希望我回答你『對』嗎？不可能的」
澤村的回答超出了倉持的想像，一向直來直往的他，什麼時候開始變的會耍心機了
「我這麼想不犯法吧！你知道一年前法律修改了，你為什麼……」
「不為什麼！」澤村激動的打斷倉持的話
「就算知道法律改了又如何，他一畢業就消失了，直到我結婚才回來！高中時期的投捕就像假的一樣！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什麼事情，為什麼他就這樣消失了！為什麼啊！」澤村說著，豆大的淚珠沿著臉龐滑落下來
「抱……抱歉」看著澤村哭泣的臉，倉持突然覺得很對不起他
「為什麼要道歉啊」擦擦淚水，澤村恢復以往的笑容
「沒什麼」知曉一切的倉持，輕輕帶過
沒發覺倉持的表情不對，澤村繼續喝著酒，直到結束，他們不曾再次提起這個話題

幾個月後，他們收到御幸的病危通知，是他父親發來的
衝到御幸所在的醫院，御幸的父親站在手術室外，燈，是亮著的
他們不清楚究竟過了多久的時間，只覺得時間過的非常的漫長，連原本外表冷靜的御幸父親都開始顯得緊張，更不用說其他人
燈滅，手術房的門開啟，醫生走了出來，看向御幸的父親，搖了搖頭「我們已經盡力了。」

※※※
高中時期的澤村，很喜歡御幸幫他接球，雖然他的個性很糟糕，講話很直接，但就是這樣，他才能發現自己的缺點並加以改正。
因此，他喜歡御幸幫他接球
一起組成投捕，一起創造Numbers，一起在比賽中發揮實力
漸漸的，他發現他喜歡的並不是這些事情，而是御幸一也這個人
並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契機，也不瞭解從什麼時候，但他開始愛上御幸
當然最一開始，澤村只要能和御幸一起就很開心，甚至只要在社團以外的時間看到他都能高興一整天
然而，他開始害怕這段感情，現實的殘酷壓過了他的心情
社會的反對，家人的不承認，即使不曾發生過，卻彷彿歷歷在目，出現在澤村的腦海中
直到御幸畢業，他都不知道澤村非常的愛他

「喂！你喜歡御幸對不對」坐在書桌前的澤村抬起頭，環顧房間之後，將視線落在房內除了他之外的前輩
「我嗎？」
「這個房間除了你和我沒有其他人了吧！難不成你覺得我在自言自語嗎？」倉持沒好氣的回了他
「你……你在說什麼啊哈哈哈！怎……怎麼可能啊！」不擅長說謊的澤村用著極不自然的口氣回答
「再裝就不像了！我都看出來了！」倉持意外的很敏感
「很明顯嗎？」
「反正是我看的出來的程度吧！」
沈默了一段時間，倉持再度開口「你要去告白嗎？」
「不可能啦哈哈哈，我們都是男人耶！這樣太奇怪了」
倉持沒有回答，房內再度陷入沈默
「為什麼要我去告白？」再度開口的是澤村
「直覺！」簡單兩個字回答，澤村卻不知道，倉持是唯一知曉實情的那個人，以為只是玩笑話，便不再開口，繼續做他的作業
※※※

幾天後是御幸的喪禮，社團的大家無一缺席
「明明沒多久前才參加完澤村的婚禮，接下來居然要參加御幸的喪禮」
「對啊！」
大家交頭接耳的說著
看到獨自一人前來的澤村，幾個人關心的上前詢問
「澤村，你老婆呢？」
「不一起過來沒有關係嗎？」
「無所謂！」簡單三個字打發掉所有的人，澤村直往御幸的棺木走去

躺在棺木中的他，看起來就像睡著般，那麼寧靜，那麼祥和，彷彿輕喚便可將他從睡夢中叫醒
看著棺木中的他，澤村哭了，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，澤村為了御幸落下淚珠
「如果當初我跟你表白，那麼我們的未來會不會有那麼一點不一樣？是不是在你死前陪伴在你身邊的就會是我？你說話啊！起來笑我啊！混帳御幸！我愛你，所以拜託你快點醒來啊！」跪倒在棺木旁邊的澤村，淚水無法停止的一直落下

一直到喪禮結束，澤村的眼淚都不曾停過
沒有人知道，除了倉持，澤村並非將御幸看成一位朋友而哭泣，而是將其視為深愛的人
此時的澤村，強烈感受到心被掏空的痛苦，總是認為御幸會一直存在，因此未曾找尋過他的身影。如今，他不在，才體會到這撕心裂肺的痛。即使失去活下去的動力，仍不被允許死去；即使無法打從心底開心，依然要為了妻子展開笑顏。這是他的選擇，無法改變。但他知道，他會為了這個選擇而後悔一生。